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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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唐靈隱匿了自己的力量, 裝作普通人混進了白袍真信徒小隊。
只要不使用任何特殊力量，在小天使們面前藏住身份不成問題。
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使用超自然力量，就會暴露。天使們勢必會嚴加看守, 甚至引來大天使，下次就無法順利接近了。
她選擇把這唯一一次的機會用來對付尚在萌芽中、表面上看上去沒有危害性的白袍真信徒小隊, 而不是那群極端的瘋子。
只有少數人能明白是什麽原因。
白袍真信徒小隊的成員十分繁忙，正在接待周邊趕來的大量犯過錯誤的信徒與曾經是異教徒或無神論者的信徒。
這些人只要是被極端信徒抓住就免不了一頓毒打, 最輕也是吊起來懲罰一通, 逼著他們說出自己的其他罪行。
能不能被放全看施刑者的心情。
看著順眼的就饒恕，逼著這些受過刑的人改過自新。
看著不順眼的直接將人活活打死，美其名曰幫助罪人用□□的痛苦與死亡減輕靈魂上的罪行。
極端信徒們對外宣稱這是好事。罪人受刑後死亡，在天啟後說不定會因為罪行減輕被直接覆活。
死不再是死，更不是將人害死, 這是信徒們為罪人們鋪了一條讓靈魂潔凈的捷徑。
這片土地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信徒團體, 一個比一個魔怔。
在這種情況下，相對正常一點的白袍真信徒們越發顯眼, 吸引著無助之人的註意。
唐靈跟隨許多逃避極端信徒捕捉的人，一同來到了白袍真信徒們的根據地社區。
剛一到地方, 白袍信徒的成員就熱情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隨後送上了一碗奶油蘑菇濃湯，將一套幹凈整潔的白色袍裝送到了她的懷裏。
“姐妹。不要擔心, 你已經安全了。不要害怕，神與我們同在。等你吃點東西緩過神來後，可以去房間裏把自己清理幹凈，換上袍子, 參加我們的集會。今天我們的領袖有演講，他十分有智慧又仁慈、信仰又堅定, 最好不要錯過，不然太可惜了。”
唐靈點了點頭，立刻答應了下來。
白袍信徒見她這麽順從，完全沒有反對意見後，悄悄松了一口氣，笑容明顯地真摯了幾分。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到了換衣服的地方，她一下子就知道為什麽剛剛負責帶她的信徒是這種反應了。
換衣服的地方有個女孩十分反感穿上這樣的白袍子，厲聲質問女孩的那個負責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穿上這樣的東西？我也是信徒啊！我從小就是信徒！神是那樣仁慈，是愛著我們人類的，神根本不會這樣。兩本聖經裏都沒有明確規定女人穿白袍子，只有一句祈禱時女人蒙頭。你這是用你們的意志硬說是神的意志。這明明就是錯誤的！為什麽要逼我做明顯錯誤的事？”
女孩的負責人明顯在強壓情緒，盡量平和地糾正這個提出反對意見的女孩子：“不，不是這樣的！我們穿白袍的原因和其他信徒是不一樣的。這是我們自發的選擇，是我們改過自新的象征。我們的成員中許許多多都是曾經犯過錯誤的人。但我們認識到了我們的錯誤，重新受洗、披上白袍，下定決心改過自新，從此一心遵循神明的指引。”
這番演講打動了一些人。稍有些抗拒的人暫時按下心中的不悅披上了白色的袍子。
堅定反抗的女孩卻沒有那麽好哄，“不！你這就是錯誤的！同樣是改過自新，你們選擇穿白袍，我選擇別的方式就不行嗎？要說我們犯過的罪，我一定比你輕。我自小就是信徒了，還是在教會學校長大的，從未逾矩，自小就決心在畢業後去做修女。你呢？你敢說出你過去的經歷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絕對不向錯誤的臣服，哪怕是死。”
女孩的負責人不說話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新來的人不明白怎麽回事，成員裏的老人卻很清楚。
白袍小隊的成員會開互助分享會，當地傳統的互助會模式，一群人圍成個小圈，分享各自的經歷，給彼此鼓勵。
光論犯下的罪來衡量，負責人身上的罪可比這個新來的虔誠修女預備役重多了。
女孩的負責人曾經是OF軟件的小網紅，專門拍自己的私密照片賺錢，在天啟開始之前還在某視頻軟件上跟別的網紅吵架，掀起了一小波熱度。
負責人以為那個女孩是在故意拿她過去的經歷羞辱她。實際上女孩純粹是成長環境太過單一，真的不用智能手機。
選擇穿上袍子和選擇不穿袍子的人都有，大部分人都跟唐靈一樣披上了袍子。
唐靈還把面罩帶上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在附近看到了不少駐紮的小天使，全都是公司員工們上報的那種眼神不同的小天使。
怪不得員工們能看出區別，這批天使們的眼神跟之前那些天使的眼神差別太大了。
要是說過去那些小天使們看向人類時，眼中是天真愚蠢帶來的傲慢。那現在小天使們的眼中就是純粹的厭惡和仇視。
這些小天使們看向人類時眼神的變化完全取決於人類靈魂的純凈性。
唐靈給自己偽造的靈魂顏色是最普通的微灰偏白，小天使們掃視她時直接將她無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有幾個做過惡魔交易、靈魂上有地獄烙印的人，小天使們看向這些人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殺氣。
她換好服裝後被負責人安排到了集會場地新人專屬的區域。
她的負責人在看到她主動帶上的面罩後對她態度更好了，在眾多新人面前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集會時男女混雜。你主動帶上面罩，一定是將我們主的話放在了心裏。”
“是的。過去我不是信徒，那只因為我從來沒有機會了解這些東西，我的成長環境導致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如今我受神的指引來到這裏，得到了你們的救助後，我已經下定決心重新做人了。以後只有我的丈夫能看到我的面容。這多虧了你們，謝謝你們。”
唐靈的瞎話張口就來，過於順從的態度反倒把她的負責人整不會了。
“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嗯！這就是我們的組織存在的意義！指引迷途的羔羊，讓迷途的羔羊有重新回到正途的機會！”
唐靈的負責人握著唐靈的手，頭一次被這麽直白地感謝誇讚，負責人回過神後被感動得夠嗆，切實地感受到了她自己的重要性。
唐靈真摯的眼神看著負責人，回抱著對方的手，還晃動了兩下，側面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負責人離開後，周圍就只剩下新來的這批人了。新人們都認為唐靈有點過於諂媚了，看向她時難免面露鄙夷。
穿著自己服裝的女孩，那個修女預備役坐在了唐靈的左邊，有些好奇地問：“你過去從來沒了解過聖經？”
“沒有。”
“一點都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我是個留學生，在我們那邊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過去一直以為這就只是個編撰的故事。”
“哦，留學生啊，難怪。那聖經裏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enmm……我認識亞當跟夏娃，還有他們那個殺兄犯兒子該隱，跟該隱比較熟，或者說太熟了。”
“……”
唐靈的一番話，不光讓修女預備役沈默了，也讓周圍的新成員們感到十分無語。
“額，我聽朋友說該隱被編成了很多小說故事影視游戲作品，還把他說成什麽吸血鬼始祖。不過我沒看過，我媽不讓看。你是因為這個知道的該隱嗎？”
“嗯。算是吧。”
總不能說創世紀初期她還喊過該隱姐夫，如今把該隱囚禁做成了天使能量轉換器。
修女預備役的女孩子是真的虔誠，聽到唐靈這番話後，生怕她被這些人帶偏了。
“我從小熟讀聖經，我覺得你還是要有你自己的判斷力，不要聽別人說什麽，先把經文讀一遍，不要被別人帶偏。自己去了解的，才是最接近真相的。才能距離我們的父神更近。”
唐靈側頭看了一眼女孩，無奈地笑了起來，女孩的善良真摯不是作假的。
“好。我回去就看。”
唐靈配合的態度，讓女孩來了精神，給唐靈講要堅持做對的事，該反抗時就要反抗，不斷給唐靈上各種價值。
過分天真單純的話充分顯示出女孩的心理年齡和認知水平加起來都沒有半個鞋碼大。
從源頭就被扭曲了的事，再怎麽去熟讀理解，也不可能拼湊出真相。
無視客觀條件與現狀和具體問題，一味無腦反抗只會加快自己與團體的消亡速度。
為什麽她不選擇在千年前下地獄與地獄聯合後煽動人類反抗天堂，而是現在。
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果沒有大量忘卻了信仰，不合上帝規矩犯了錯的人類，她屁都成不了。
百分之九十九信徒存在的世界，
百分之九十九罪人存在的世界，
是不同的。
沒有一定基本盤，聚集不起來一定規模的靈魂能量，別說對抗天使了，她連一個大天使都弄不死。
千年前她要敢搞現在這一套，直接就會被全面剿殺，天堂甚至會不惜擾亂人間，出動全體大天使殺死她們。
反抗是說起來最容易，做起來最難的事。
權衡、取舍、隱忍……
為了爭取到那百分之九十九，她隱忍鋪墊了幾千年。
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達成最終的勝利。
披上白袍子算什麽，只要能快點達到她的目的，她能在這群人裏把天堂誇出花來。
成功只有一條路，以目標為導向，從結果反推，至於中間的過程……是什麽都無所謂，做什麽都無所謂。
會導致負面結果的正義行為，在現實主義者的眼裏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你會在這裏一直堅持自己嗎？”唐靈側頭問那個不知名修女預備役。
“當然！”
“無論結果如何？”
“對！”
“希望你的神明能保佑你。”
唐靈衷心地希望天使能幫助這個女孩子，因為她無法出手。
她能預料到眼下這麽緊張的氛圍，在這種組織裏，這個“刺頭”女孩會遇到什麽事。
和平時期怎樣都好，說什麽都沒有高層真的會去管。戰亂時期，這個女孩輕則會被樹立成反面典型，重則會被直接趕出去。
外面已經亂到個人無法獨立生存了。
適時的隱忍是比極端對抗更難做到的事。需要戰勝自己的意志，強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如果不是在做重要的任務，她或許會多說兩句，問這個女孩，她要是被直接弄死了，還有誰能像她一樣擁有“正確的思想意志”。提醒她沒發展到一定規模時，散了就消失了，甚至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憶起她的理論，更無法化為滿天星火，有燎原的機遇。
可惜。
可惜。
集會的演講臺上，演講者上臺。
白袍真信徒們的領導者真名叫做保羅，與聖經中記載的那個聖徒保羅同名。
這個名字很常見，不過保羅沒有放過這個巧合，將自己與聖徒保羅聯系在了一起。
“我與曾經的聖徒保羅，有著相同的經歷。我曾也質疑過神明，宣揚科學反對過神明。但那只是曾經！
我在彌賽亞降臨後，意識到了我們人類的渺小，意識到了神明們一直在關照著如此渺小的我們。
神明擁有毀滅我們所有人的能力，可他們沒有！
他們給了我們許許多多的機會，讓我們意識到我們的罪行。可如此罪惡的我們啊，直到天啟後才認識到了我們的罪。
神明從未放棄過人類，只有我們人類會因為目光短淺放棄神明的愛。
一切都還來得及！無論你們犯了什麽樣的錯誤，只要及時醒悟，那一定來得及！
我不在乎死後受懲罰。如果我犯錯了，那我就應該受到懲罰。如果我們犯了錯誤，那我們就應該受罰，不是嗎？越到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放棄，不能投入到罪惡的陣營裏。能抓住一個兄弟姐妹，就及時出手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陷得更深。
哪怕是做過惡魔交易的人，我們也要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一味地錯下去，及時向神明悔悟，不要遠離神明。
我不怕死後受刑，我做好了受刑的準備，我想你們也是。我們完全可以在死亡受刑後，重新投入到我們的主的懷抱裏。各位兄弟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唐靈聽著周圍人大聲應是，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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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靈隱匿了自己的力量, 裝作普通人混進了白袍真信徒小隊。
只要不使用任何特殊力量，在小天使們面前藏住身份不成問題。
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使用超自然力量，就會暴露。天使們勢必會嚴加看守, 甚至引來大天使，下次就無法順利接近了。
她選擇把這唯一一次的機會用來對付尚在萌芽中、表面上看上去沒有危害性的白袍真信徒小隊, 而不是那群極端的瘋子。
只有少數人能明白是什麽原因。
白袍真信徒小隊的成員十分繁忙，正在接待周邊趕來的大量犯過錯誤的信徒與曾經是異教徒或無神論者的信徒。
這些人只要是被極端信徒抓住就免不了一頓毒打, 最輕也是吊起來懲罰一通, 逼著他們說出自己的其他罪行。
能不能被放全看施刑者的心情。
看著順眼的就饒恕，逼著這些受過刑的人改過自新。
看著不順眼的直接將人活活打死，美其名曰幫助罪人用□□的痛苦與死亡減輕靈魂上的罪行。
極端信徒們對外宣稱這是好事。罪人受刑後死亡，在天啟後說不定會因為罪行減輕被直接覆活。
死不再是死，更不是將人害死, 這是信徒們為罪人們鋪了一條讓靈魂潔凈的捷徑。
這片土地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信徒團體, 一個比一個魔怔。
在這種情況下，相對正常一點的白袍真信徒們越發顯眼, 吸引著無助之人的註意。
唐靈跟隨許多逃避極端信徒捕捉的人，一同來到了白袍真信徒們的根據地社區。
剛一到地方, 白袍信徒的成員就熱情地將她抱在了懷裏, 隨後送上了一碗奶油蘑菇濃湯，將一套幹凈整潔的白色袍裝送到了她的懷裏。
“姐妹。不要擔心, 你已經安全了。不要害怕，神與我們同在。等你吃點東西緩過神來後，可以去房間裏把自己清理幹凈，換上袍子, 參加我們的集會。今天我們的領袖有演講，他十分有智慧又仁慈、信仰又堅定, 最好不要錯過，不然太可惜了。”
唐靈點了點頭，立刻答應了下來。
白袍信徒見她這麽順從，完全沒有反對意見後，悄悄松了一口氣，笑容明顯地真摯了幾分。
“那你快去吧，我在這裏等你。”
到了換衣服的地方，她一下子就知道為什麽剛剛負責帶她的信徒是這種反應了。
換衣服的地方有個女孩十分反感穿上這樣的白袍子，厲聲質問女孩的那個負責人：“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逼我穿上這樣的東西？我也是信徒啊！我從小就是信徒！神是那樣仁慈，是愛著我們人類的，神根本不會這樣。兩本聖經裏都沒有明確規定女人穿白袍子，只有一句祈禱時女人蒙頭。你這是用你們的意志硬說是神的意志。這明明就是錯誤的！為什麽要逼我做明顯錯誤的事？”
女孩的負責人明顯在強壓情緒，盡量平和地糾正這個提出反對意見的女孩子：“不，不是這樣的！我們穿白袍的原因和其他信徒是不一樣的。這是我們自發的選擇，是我們改過自新的象征。我們的成員中許許多多都是曾經犯過錯誤的人。但我們認識到了我們的錯誤，重新受洗、披上白袍，下定決心改過自新，從此一心遵循神明的指引。”
這番演講打動了一些人。稍有些抗拒的人暫時按下心中的不悅披上了白色的袍子。
堅定反抗的女孩卻沒有那麽好哄，“不！你這就是錯誤的！同樣是改過自新，你們選擇穿白袍，我選擇別的方式就不行嗎？要說我們犯過的罪，我一定比你輕。我自小就是信徒了，還是在教會學校長大的，從未逾矩，自小就決心在畢業後去做修女。你呢？你敢說出你過去的經歷嗎？對就是對，錯就是錯。我絕對不向錯誤的臣服，哪怕是死。”
女孩的負責人不說話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新來的人不明白怎麽回事，成員裏的老人卻很清楚。
白袍小隊的成員會開互助分享會，當地傳統的互助會模式，一群人圍成個小圈，分享各自的經歷，給彼此鼓勵。
光論犯下的罪來衡量，負責人身上的罪可比這個新來的虔誠修女預備役重多了。
女孩的負責人曾經是OF軟件的小網紅，專門拍自己的私密照片賺錢，在天啟開始之前還在某視頻軟件上跟別的網紅吵架，掀起了一小波熱度。
負責人以為那個女孩是在故意拿她過去的經歷羞辱她。實際上女孩純粹是成長環境太過單一，真的不用智能手機。
選擇穿上袍子和選擇不穿袍子的人都有，大部分人都跟唐靈一樣披上了袍子。
唐靈還把面罩帶上了，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在附近看到了不少駐紮的小天使，全都是公司員工們上報的那種眼神不同的小天使。
怪不得員工們能看出區別，這批天使們的眼神跟之前那些天使的眼神差別太大了。
要是說過去那些小天使們看向人類時，眼中是天真愚蠢帶來的傲慢。那現在小天使們的眼中就是純粹的厭惡和仇視。
這些小天使們看向人類時眼神的變化完全取決於人類靈魂的純凈性。
唐靈給自己偽造的靈魂顏色是最普通的微灰偏白，小天使們掃視她時直接將她無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
有幾個做過惡魔交易、靈魂上有地獄烙印的人，小天使們看向這些人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殺氣。
她換好服裝後被負責人安排到了集會場地新人專屬的區域。
她的負責人在看到她主動帶上的面罩後對她態度更好了，在眾多新人面前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集會時男女混雜。你主動帶上面罩，一定是將我們主的話放在了心裏。”
“是的。過去我不是信徒，那只因為我從來沒有機會了解這些東西，我的成長環境導致從來沒有人教過我。如今我受神的指引來到這裏，得到了你們的救助後，我已經下定決心重新做人了。以後只有我的丈夫能看到我的面容。這多虧了你們，謝謝你們。”
唐靈的瞎話張口就來，過於順從的態度反倒把她的負責人整不會了。
“我，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嗯！這就是我們的組織存在的意義！指引迷途的羔羊，讓迷途的羔羊有重新回到正途的機會！”
唐靈的負責人握著唐靈的手，頭一次被這麽直白地感謝誇讚，負責人回過神後被感動得夠嗆，切實地感受到了她自己的重要性。
唐靈真摯的眼神看著負責人，回抱著對方的手，還晃動了兩下，側面表達自己激動的心情。
負責人離開後，周圍就只剩下新來的這批人了。新人們都認為唐靈有點過於諂媚了，看向她時難免面露鄙夷。
穿著自己服裝的女孩，那個修女預備役坐在了唐靈的左邊，有些好奇地問：“你過去從來沒了解過聖經？”
“沒有。”
“一點都沒有？”
“一丁點都沒有。我是個留學生，在我們那邊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過去一直以為這就只是個編撰的故事。”
“哦，留學生啊，難怪。那聖經裏的故事，你知道多少？”
“enmm……我認識亞當跟夏娃，還有他們那個殺兄犯兒子該隱，跟該隱比較熟，或者說太熟了。”
“……”
唐靈的一番話，不光讓修女預備役沈默了，也讓周圍的新成員們感到十分無語。
“額，我聽朋友說該隱被編成了很多小說故事影視游戲作品，還把他說成什麽吸血鬼始祖。不過我沒看過，我媽不讓看。你是因為這個知道的該隱嗎？”
“嗯。算是吧。”
總不能說創世紀初期她還喊過該隱姐夫，如今把該隱囚禁做成了天使能量轉換器。
修女預備役的女孩子是真的虔誠，聽到唐靈這番話後，生怕她被這些人帶偏了。
“我從小熟讀聖經，我覺得你還是要有你自己的判斷力，不要聽別人說什麽，先把經文讀一遍，不要被別人帶偏。自己去了解的，才是最接近真相的。才能距離我們的父神更近。”
唐靈側頭看了一眼女孩，無奈地笑了起來，女孩的善良真摯不是作假的。
“好。我回去就看。”
唐靈配合的態度，讓女孩來了精神，給唐靈講要堅持做對的事，該反抗時就要反抗，不斷給唐靈上各種價值。
過分天真單純的話充分顯示出女孩的心理年齡和認知水平加起來都沒有半個鞋碼大。
從源頭就被扭曲了的事，再怎麽去熟讀理解，也不可能拼湊出真相。
無視客觀條件與現狀和具體問題，一味無腦反抗只會加快自己與團體的消亡速度。
為什麽她不選擇在千年前下地獄與地獄聯合後煽動人類反抗天堂，而是現在。
因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如果沒有大量忘卻了信仰，不合上帝規矩犯了錯的人類，她屁都成不了。
百分之九十九信徒存在的世界，
百分之九十九罪人存在的世界，
是不同的。
沒有一定基本盤，聚集不起來一定規模的靈魂能量，別說對抗天使了，她連一個大天使都弄不死。
千年前她要敢搞現在這一套，直接就會被全面剿殺，天堂甚至會不惜擾亂人間，出動全體大天使殺死她們。
反抗是說起來最容易，做起來最難的事。
權衡、取舍、隱忍……
為了爭取到那百分之九十九，她隱忍鋪墊了幾千年。
她可以做任何事，只要能達成最終的勝利。
披上白袍子算什麽，只要能快點達到她的目的，她能在這群人裏把天堂誇出花來。
成功只有一條路，以目標為導向，從結果反推，至於中間的過程……是什麽都無所謂，做什麽都無所謂。
會導致負面結果的正義行為，在現實主義者的眼裏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你會在這裏一直堅持自己嗎？”唐靈側頭問那個不知名修女預備役。
“當然！”
“無論結果如何？”
“對！”
“希望你的神明能保佑你。”
唐靈衷心地希望天使能幫助這個女孩子，因為她無法出手。
她能預料到眼下這麽緊張的氛圍，在這種組織裏，這個“刺頭”女孩會遇到什麽事。
和平時期怎樣都好，說什麽都沒有高層真的會去管。戰亂時期，這個女孩輕則會被樹立成反面典型，重則會被直接趕出去。
外面已經亂到個人無法獨立生存了。
適時的隱忍是比極端對抗更難做到的事。需要戰勝自己的意志，強迫自己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如果不是在做重要的任務，她或許會多說兩句，問這個女孩，她要是被直接弄死了，還有誰能像她一樣擁有“正確的思想意志”。提醒她沒發展到一定規模時，散了就消失了，甚至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憶起她的理論，更無法化為滿天星火，有燎原的機遇。
可惜。
可惜。
集會的演講臺上，演講者上臺。
白袍真信徒們的領導者真名叫做保羅，與聖經中記載的那個聖徒保羅同名。
這個名字很常見，不過保羅沒有放過這個巧合，將自己與聖徒保羅聯系在了一起。
“我與曾經的聖徒保羅，有著相同的經歷。我曾也質疑過神明，宣揚科學反對過神明。但那只是曾經！
我在彌賽亞降臨後，意識到了我們人類的渺小，意識到了神明們一直在關照著如此渺小的我們。
神明擁有毀滅我們所有人的能力，可他們沒有！
他們給了我們許許多多的機會，讓我們意識到我們的罪行。可如此罪惡的我們啊，直到天啟後才認識到了我們的罪。
神明從未放棄過人類，只有我們人類會因為目光短淺放棄神明的愛。
一切都還來得及！無論你們犯了什麽樣的錯誤，只要及時醒悟，那一定來得及！
我不在乎死後受懲罰。如果我犯錯了，那我就應該受到懲罰。如果我們犯了錯誤，那我們就應該受罰，不是嗎？越到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放棄，不能投入到罪惡的陣營裏。能抓住一個兄弟姐妹，就及時出手抓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陷得更深。
哪怕是做過惡魔交易的人，我們也要拉住他的手，讓他不要一味地錯下去，及時向神明悔悟，不要遠離神明。
我不怕死後受刑，我做好了受刑的準備，我想你們也是。我們完全可以在死亡受刑後，重新投入到我們的主的懷抱裏。各位兄弟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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